次日清晨。
房里淫靡暧昧的气息还未消散。
一阵手机的震动声划破一室温馨。
周蔚睁眼快速按掉来电,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
小姑娘正趴在他身上睡得香甜。
一侧脸颊贴在胸膛压得嘴巴撅起,多了几分憨态可掬的稚气。
周蔚轻轻把人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还好手机铃声没有吵醒周然。
是萧逸的电话,周蔚轻手轻脚走到阳台拨回去。
“怎么了?”
对方语气有些焦急,“大哥,昨儿半夜纪厅长中风被送进医院了。”
周蔚反应很快,立刻问道。
“纪涟平呢?”
“去了西山视察煤矿,”萧逸微微停顿,“刚刚打电话过去没人接……”
周蔚和纪涟平联手算计了罗青荣后,西山的煤矿顺理成章重新被周蔚扔给纪涟平。
所以纪涟平这几天去了西山重新管理西山矿场事务。
纪仲文这两年的身体状况虽说不济,但也从不至于到中风的地步。
除非,有人暗害。
并且这么巧的,纪厅长一入院,纪涟平就失联。
很难不让人往坏处想。
周蔚知道萧逸在担心什么。
大局将定,罗青荣准备和他们鱼死网破了。
周蔚眉峰微拧,“萧逸,备车,去西山。”
“是。半小时后我去楼下接您。”
挂了电话,周蔚又给纪涟平打去电话。
听筒那边传来嘟嘟的忙音。
仿佛凌迟的鼓点,一声声敲击在心口。
周蔚眼里闪过森然的冷意,没有丝毫温度。
到底是小瞧了罗青荣的本事和狠心程度。
几十年的枕边人也下得去手。
周蔚回到卧室。
小姑娘蜷缩成一团,正埋在周蔚的枕边酣睡。
周然睡觉总喜欢把头埋进被子里睡,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发旋。
周蔚好笑的走过去把人从被子里掏出来,被角掖进下巴,保证呼吸顺畅。
又俯身亲亲妹妹的额头,轻声说。
“囡囡,哥哥有事要出差几天。”
“你在家乖乖的,下午我让人给你搬家。”
周然昨晚和周蔚胡闹了一番困得不行。
闻言只是哼唧了几下,又翻身睡过去。
连男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等周然醒来已经将近中午,太阳照进客厅暖洋洋一片。
光着脚走到客厅一边喊周蔚一边巡视,发现男人早就没有踪影。
蓦地想起早晨耳边的低喃,才恍然大悟。
给周蔚打去电话,一接通便不高兴地抱怨着。
“周蔚你怎么走了也不告诉我?”
刚在一起没两天就不见人影,任谁看了都要蛐蛐两句。
提起裤子不认人。
电话那边信号断断续续的,男人好似在车里,清冷的声音并不真切。
“囡囡,哥哥有事去西山一趟,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别人,照顾好自己。”
“这边信号不好,记得把桌上的早饭吃了。”
周然看见桌上周蔚做的早饭,嘴角不自觉翘起。
算他有良心。
周然还没和周蔚没说几句话就断了信号,再打过去已是忙音。
周然一开始也没当回事。
西山那边到处都是大山,进了山信号不好是常事。
下午周蔚叫了人来给周然搬家。
周然的衣服多,还有许多贵重的珠宝首饰,光收拾这些就花了大半天。
又请了保洁重新打扫小院卫生。
忙忙碌碌两天,早就忘了联系周蔚。
西山,平县。
这里位于高原地区,地势高耸崎岖。
山路蜿蜒曲折,地形陡峭难行。
公路像一条条巨龙盘踞山腰,每一个回环转弯都惊险异常。
灰蒙蒙的山连着山,翻越着一个个人工开凿出的山洞。
视线忽明忽暗,像惊疑不定的心情,忽上忽下,不得安宁。
山路颠簸坎坷不平,最窄处甚至都无法容纳一辆汽车正常通行,一个轮子悬空在路外,下面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周蔚和萧逸两个人轮换着开车,片刻都不敢分神。
冬季天黑得早,山里暗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开着车灯缓慢行驶于崎岖山路间,空气里骤降的温度在车窗上凝结出一层白色的水雾。
周蔚抬手点了根烟,“还有多久到平县?”
萧逸紧紧握着方向盘,皱眉,“山路太难走,怕是今晚到不了。”
鼻尖缓缓吐出烟雾,男人轻敲车窗沉思。
两个人已经走了半天,再开下去疲劳驾驶太危险,容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