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饮杯中月、贰捌(1 / 5)
西南某国的一座河谷间繁花似锦,这里的春天和其他地方一样生气蓬勃,岸上和林间有数以万计的蓝紫色蝴蝶栖身在这里觅食、繁衍,谷中长年匯聚一股灵气。近来有一则关于这里的言传,说是此地将有一件宝贝诞生,风声迅速传开来,因此看似静謐的河谷间早已潜伏许多修真者。
大门派往往不缺这一两件宝贝,但还是会当做任务发佈给弟子们,其他势力不大的门派或无什么背景的散修也会想来赌看看自己的运气如何。但这种事必然会有天蘅教参与其中,近年来天蘅教的作风越来越不入流,到处抢佔好处,有时也会传出其教徒公然夺宝的丑闻,不仅如此,各处分部的教眾间也有纷争,教内风气败坏,但教主依旧不曾露面,真正掌管天蘅教的是红罗护法,教主到底在哪里闭关也无人知晓,已经神秘到无人讨论,渐渐被遗忘。
开满山吹花的草丛后方躲着两个吞了易形丹的人,两人都有双小眼睛,两眼分得略开,眉毛淡而短,穿着素色平民布衣。其中看来较年幼的小青年摸出一面小手镜照了下脸,嫌弃道:「师父,变成这样好丑啊。你看,跟鱼没两样。」他的嗓音偏轻细,听来像个女子。
被喊作师父的青年竖起食指说:「你小声点,当心被天蘅教的那帮匪类发现。」
小青年敷衍应了声,张口打呵欠道:「下次直接变成周围的蝴蝶或松鼠还比较好呢。我们都洒了隐匿粉,声音身影都藏得很好啦。」
话刚讲完就看到有一团光疾速飞至河谷半空,那团光即使在白昼也异常炽亮耀眼,它荡开灵波,光晕瞬间笼罩整个河谷,无数蝴蝶受到惊扰而纷飞,那光芒能令所有事物显现出原形,因此藉法术、丹药隐身或变成飞禽走兽藏于山林河谷间的修真者,这会儿都被照得现形。他们其中不尽然是正道人士,有些没交情的谨慎打了招呼就佯装退场,其他即使同样自詡正道的,彼此间也有仇怨,这会儿当场就斗起来了。
躲在花丛间的师徒眼看那团光扫过来,青年立刻把小青年的脑袋往下压,自己也跟着趴下,藉法宝释出护身的灵气罩,并未被那团光照回原形。
等光团消失,小青年抬头抱怨:「师父你干嘛?呸、呸呸,害我好像吃到土。」小青年拿出手帕擦抹嘴脸,低声说:「天蘅教也不是头一天四处抢宝物了,我们平常也都在坏他们好事,不差这一回吧?柳姐姐催促我们回祇里城,听说寂明馆的那位找到我兄长了,我想早点见他,说不定能快点恢復记忆。」
青年含笑睨了眼徒儿,神情有些宠溺说:「谁让我半路收到风声说天蘅教要在这里滋事,就算撇开我跟他们之间的过节,他们已不算正派,不能再让他们为所欲为,也要阻止他们拓展势力。能绊住他们一时是一时,反正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柳青禕也在那儿吃过亏,我们也不会耽搁太久,她不会介意的。」
小青年讨厌迂回行事,嘀咕道:「真麻烦,还埋伏什么,直接打一架不是更乾脆?」
「我不喜欢正面衝突,尤其是对着天蘅教,他们太阴损了。到时不让天蘅教拿到宝物就好。我们目的在阻止他们,不是要打赢谁。打架这事交给别人吧。」
「打架交给我啊,师父,我很会打的。我不是最厉害的单灵根么,你也说啦,那些大门派里最厉害的弟子也未必能赢我。」
青年皱眉念叨:「记住要谦逊,谦逊!」
「师父!」这回轮到小青年一巴掌把师父的脑袋往草丛里按,青年没来得及闪也吃了一把草叶。小青年连忙撒手,訕訕然笑着辩解:「我刚才以为又有光照过来啦,原来没照这儿啊。」
青年默然瞪着徒儿,想想骂也无用,还是把气话吞回去。
河边有些修真者打起来,高空上的圆亮光盘转了一圈,光晕稍微消退后,一个白衣胜雪的男人和较年轻的蓝衣青年一同现身,白衣男扫视河谷和身旁青年说话,接着从树林里飞出一位红衣女修与之交谈。
小青年拉了拉师父的袖子问:「他们是谁啊?我听那衣着花俏的女人喊白衣那个盛宫主,那就是灵素宫的啦,旁边那个该不会就是蓝晏清?」
青年含糊应了声:「对,那就是盛如玄的首徒,也是他真正的儿子。」
小青年听师父跟柳青禕他们讲过盛如玄对杨慕珂做过的事,当即垮下脸嗤声说:「他们就是欺负我兄长的傢伙啊。那么,那女的?」
青年说:「她是天蘅教的护法,红罗。这下有些麻烦了,没想到她会亲自跑来。」
红罗是天蘅教此时的掌权者,她声称教主需要长久闭关,天蘅教已有数十年之久是由她主持大局,她道行高深又有许多手段控制教眾,教眾们几乎对她唯命是从。
红罗看起来就像个二八年华的少女,不仅是因为她年轻就结丹,更靠着丹药维持自己的青春美貌。她自己找上盛如玄邀他一起看宝物降世,却绝口不提自己多次让教徒去潢山找麻烦的事,似乎也不担心盛如玄找她麻烦。
盛如玄以有事要忙为由婉拒了,似乎是急着要去找谁,带着蓝晏清急匆匆飞走,对这里即将现世的宝物也毫无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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