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阳看出陈行绝的疑惑:“殿下从来都不是傻子,你看东西都会看得比较透,如今陛下的龙椅坐的这么好,靠的是门阀贵家一起协助辅佐,他们是利益共生体。我相信殿下一定知道这个意思,门把倒了也就等于是陛下要倒了。”
“您这么聪明知道,若是小事,处置了袁家也就罢了,你却要伤筋动骨的处置袁家人,陛下不能做啊,毕竟门阀祸害老百姓,你要整治他们是对的,谁都不敢说你。错了不过陛下靠着他们才能登基,如今它代表的是门阀的利益。唉,只能说时机不到,天下的事情,哪里只有那么简单的是非黑白呢。”
听了这些话。
陈行绝顿时郁郁寡欢。
他喝了一杯酒,忍不住说:“道理我都懂,可是心中愤懑难平啊。”
“以前斗倒叶太傅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困难,可是为什么到了袁东君这里,却变得如此艰难?”
康阳说:“殿下,在陛下眼里,叶太傅可以死,袁东君不能死。”
“为什么?”
“一个叶家没有兵权,他们死了一个太傅,还有很多个年轻的儿子可以顶上这个位置。但是没有兵权的叶家不比袁家,袁国公只有袁东君一个儿子。”
“袁氏一族历经三朝,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袁东君又是镇国大将军,统领大乾国的兵马,更是门阀世家的未来。”
“赤龙骑又是在京郊,如果他想要造反的话,陛下的龙椅就坐不稳,所以袁东君绝对不能死。”
“陛下不会让他死,也不会给他机会。谋权篡位。”
陈行绝顿时皱眉:“康阳叔,你喝多了,这种话若是传出去,会死人的。”
康阳喝了一杯酒,说:“我只和殿下说,若是想要成事,就不能着急,如今局面已经很好了,殿下不要焦虑。”
陈行绝沉默。过了许久。
陈行绝说:“我知道了。”
康阳又说:
“一旦袁氏一族有谋反的这个苗头,陛下一定会尽力安抚袁氏一族。
今日早朝,你也看见了,正是陛下包庇袁家的最明显的时候了。”
他深吸口气。
确实啊!
本来自己逼着袁家造反,顺理成章直接除掉袁东君。
但事实证明自己确实天真又心急这么多。
致命的证据摆出来,足以让袁东君掉脑袋,父皇却不肯说什么,还要借病逃避上朝。
他似乎理解了三皇子的无奈,为什么说门阀斗不过?
所以这就是基本的原因。
陈行绝调侃康阳说:
“康阳叔,你现在倒是挺会说话的,我都有些感觉你变了。”
陈行绝给他倒酒。
康阳笑道:
“殿下想要我陪您喝酒,自然不能当锯嘴葫芦,你要我排忧解难,那我就是能善辩,您要是让我出谋划策,那我就得是个智谋过人的诸葛亮了!”
陈行绝听了,顿时哭笑不得。
“康阳叔,你可真是会说话,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我如今确实不能心急,得慢慢来,只是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去啊!”
康阳理解地点点头。
“殿下,谁都能理解,您不必自责,也不用焦虑,毕竟殿下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国为民,是大公无私,也是为了陛下好,陛下总有一天会理解您的。”
陈行绝深吸口气,说: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