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讓步(1 / 3)
我不想,跟你說話。
這~可不是小孩子耍脾氣鬧任性的時候常講的賭氣話嗎?
可~那傢伙已經完完全全搆不上小孩子的標準了—自然~這類的負氣話語,也不能等閒視之啊……唉唉……
傷腦筋的男人搖晃著酒杯……裡頭的冰塊相互撞擊,發出輕柔的『喀登』聲~冒著氣泡的褐色液體倒映出他皺起的劍眉,心事重重的金色眼睛。
線條流暢,充滿現代感的吧台旁,就見紅髮男子坐在高腳椅上,一手支著下巴,一手執著酒杯,修長的雙腿交疊著……揮之不去的陰鬱氣流始終環繞著他。
洋平一踏進辦公室,映入眼簾的就是這副景象。
他揚揚眉,朝辦公桌後方的沖天頭男子拋去一個探詢的眼神—後者聳聳肩,作了個無奈的表情。
這真的很古怪……洋平心想……這還是生平頭一遭,他完完全全搞不懂花道在沒電個什麼勁—
就從上個星期的那個晚上開始。
他大少爺就在他與仙道離開他家別墅之後沒多久,拖著一個小行李箱出現在他與仙道的家門口。
『我可以在這裡住一陣子嗎?』低低的嗓音,不復往日清亮,可也難以從中聽出什麼情緒。
他本以為,以花道不計隔夜仇,藏不住心事的個性,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把這傢伙又在鬧什麼彆扭給完全搞清楚—沒想到~這次,不知道是他轉了性還是怎的,不但口風緊到不行,而且,還真的沒再回與流川的居所那兒去~!
更他媽怪的是……流川竟然放任他一個多星期了還沒來討人!!
這兩隻是在演哪齣啊~他怎麼有看沒有懂!
這一個多禮拜以來,流川那邊他是不知道啦,不過花道這兒~看來能吃能睡,工作拍照受訪什麼的,也沒什麼大問題……不過,就是笑容少了點,像這種要死不活的憂鬱小生樣出現得多次了點~
唉……他在心中無聲地嘆了口氣……花道平常直率歸直率,但他要是決定把某件事藏心底,那麼除非他自己願意說,要不然~問也是問不出個所以然的……他也只能在旁邊默默陪著他而已。
裹著米白色休閒褲的長腿徐緩地朝吧台移動,沈浸在自己思緒的紅髮男子則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毫無焦距的目光落在手中的飲料上……基本上,他壓根兒沒注意到洋平進了門。
「花道……」洋平在他身旁的高腳椅上落座,探出手輕彈了彈他的酒杯,試圖換取他的注意。
酒杯裡,理所當然~是可樂—這吧台有一整區的無酒精碳酸飲料,是專為櫻木準備的。
「要談談嗎?」專注的貓眼鎖著無神的金色眼睛—帶著不達目的勢不罷休的耐心與決心。
『喀』地一聲,櫻木放下了酒杯,然後~整個人無精打采地趴往吧台,臉埋在雙臂之間。
「我……好像說錯話了……」可是他又不是很能確定他到底該怎麼說,才能正確地表達他的意思……嘖~真煩哪!
他沒有要跟狐狸唱反調的意思,可是狐狸卻生氣了~而,即使他這個禮拜以來自己一個人思前想後的,他還是想不透到底當初該怎麼跟狐狸溝通才會比較恰當。
「哦~?」輕柔的男中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伴隨著的是垂頭喪氣的紅色頭顱上一下下鼓勵性的拍撫。
「想說嗎?」洋平問。
埋在雙臂間的紅色頭顱頓了頓,然後,幾不可見地輕點了兩下。
他先前之所以一直悶著不講,除了他實在不是很能用言語描述這次他們兩人冷戰的主因在哪之外~另外就是他想要不靠洋平的力量,自己想通狐狸會生氣的原因……不過,很明顯的,關於第二個心願,他是徹徹底底地舉白旗投降了。
悶悶的嗓音自雙臂間斷斷續續地傳出—他開始描述那天晚上他與狐狸的對話……洋平聚精會神地聽著,除了偶爾提問一兩句之外,大多數的時候,都只是保持沈默。
「……所以說~我不知道狐狸為什麼生氣……我沒有想要幫助安倍家的意思,我只是、只是……」『只是』了半天,始終沒有下文……可能是他如今也搞不清,他當初究竟意欲為何。
水戶洋平撫著下巴,望著那自始至終沒抬起臉的紅髮男子,再度嘆了一口氣。
「花道~你抬起頭來。」他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雖然很讓人鬱悶,但他更不想對著他的頭頂心說話。
紅髮男子乖順地抬起頭,還是一副便秘了好幾天的樣子—往昔的光芒與爽朗完全不復見。
洋平搖了搖頭,半傾著身,以著安撫的語氣開口:「別想太多了,這樣聽起來~其實你的出發點是……」
「大錯特錯。」
另一聲同樣溫雅的男中音極為順暢地接續—彷彿這整句話本該就此表達。
貓眼瞪大,洋平撇過臉—
一身正式西裝的沖天頭男子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站在他身後,抱著胸,半倚著吧台。
「彰!」洋平不甚苟同地皺起眉—仙道卻視而不見地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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