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社团开会,没看手机。”宋阮心不在焉解释。
宋阮打开衣柜随便拿了套衣服,摘下耳朵上的外体机和助听器,小心地用白色软布包住放起。
寝室键盘的敲击声瞬间消失大半,只有右耳能听到一声半响。
宋阮进了浴室,刷卡拧动开关,温热的水从头顶倾泻而至,水柱从颈肩顺着白皙瘦弱的肩胛骨流下,汩汩流动的水声像是敲鼓不断刺激耳膜。
冲完澡,手臂内侧有点痒。
宋阮顺势挠了两下摸出鼓包,抬臂一看是几个红包,估计是站湖边太久没动,被蚊子叮了。
胡乱吹完头发,宋阮从柜子里翻出一瓶去年没用完的花露水,还剩一半。扭开瓶盖,宋阮慢慢涂抹在手臂,清凉的薄荷味刺鼻,痒意缓解。
台灯柔软的白光打落,绿色的玻璃瓶反射亮光,持久不散的凉薄荷味在鼻尖萦绕,宋阮盯着瓶身,撇撇嘴,这玩意儿是靳越舟去年买的。
一天到晚怎么就躲不开了,宋阮心底垂丧。
今天一整天到底都是什么事儿啊,宋阮内心嚎叫。
几次三番的梦和内心莫名其妙的感触把宋阮绕的团团转,都是靳越舟惹的祸!宋阮一锤定音,给靳越舟定罪。
手机震动,屏幕亮起,英语写作课的陈老师艾特全体人,发群消息通知明天不上课,往后延期补。连发三遍,没两秒,群里立刻有人刷屏:
[老师我要上写作课!一天不上浑身不自在!]
[又要一周见不到老师,想念想念甚是想念!]
[老师你别走,俺要上课!]
……
[陈老师:微笑jpg记住你们了,下节课抽人即兴就你们几个。]
[陈老师!!!!!]
[老师!哭哭jpg]
……
宋阮解锁屏幕,手指滑动,扫了一眼她们和老师插科打诨的聊天记录,心中思索周五唯一的一节课被取消,打算明天回家。
鉴于靳越舟对于发小过分掌控的恶劣行径,宋阮决定这次回家不告诉他。
提前收拾好衣物和电脑,隔天一大早起来,宋阮洗漱完和张伦招呼一声后就背着包离校坐车。
宋阮家地段偏僻,位处榆城不起眼的城中区,远离节节升高的繁华都市。当年榆城各区赶着拆迁潮流顺势发展的当头,房价一步登顶,唯独他家那块被遗忘此于地,变成城市发展版图上落后守旧的最后一块颜料。
他家那块没通地铁,每次回家得倒换两班长班公交。三个小时的车程,每班车都临近终点站。
因为起得太早没胃口加上坐公交容易晕车,宋阮干脆没吃早餐,肚子没一会儿就起了阵阵绞痛,到站换班车时,他在附近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喝了几口胃里又直翻酸水。
早上八九点的温度不算太高,天空蔚蓝无云,阳光直直照射。宋阮压抑住翻腾的胃,再次灌了口水没吞咽当漱口。
坐上换班车,一路上脑袋又是晕晕沉沉,连手机都懒得从兜里掏出来看,时刻注意公交车上的扩音播报,终于在无数次启动和停车间听见桐林站。
抵达站台,老旧的城中区在烈日下呈衰败颓丧的模样,楼房墙面剥落,墙根荫处苔藓杂草丛生,楼房与楼房之间无数粗细相间的电线从头顶连接。
宋阮撑着一口气下车,轻车熟路穿进街区,碰见三个提着菜篮子结伴去菜场老太太,看见他后拉着不停说话。
这片地方都是住了几十年的老居民,宋阮是街坊邻居从小看到大的,从小模样乖顺听话,学习成绩又好,一路一蹭蹭蹭直蹦重点,是老头老太眼里的香饽饽。只要看见宋阮就恨不得说几句软和话,念叨他多吃点饭,几天没见又瘦了。
宋阮也不着急回家了,就乖乖低头站着,回了两句后问,“奶奶,我家姜老师没和你们约着买菜?”
林奶奶笑眯眯回他,“姜老师最近早上去公园练剑,练完就去菜场,没和我们几个老太太约!”
“行了行了,不耽误功夫了,姜老师前几天还说想小宋了,你快回家去,她一个人估计在家!”
宋阮笑着应声,很有礼貌说奶奶再见。
林老太见着宋阮离去的清瘦背影,连声感叹,“多好的小孩,真是可惜,从小就没了爹妈。”
王老太闻言摇头,“谁说不是呢,七八岁家里就出事,得亏这孩子上进,不然姜老太命多苦,一个老太太把小孩拉扯大。”
其中的李老太对比自己家孩子更糟心,“人比人气死人,我家那小子砸钱上了个民办,一年学费贵死个人,最近又闹腾要出国,一天一个幺蛾子。”
……
他不是傻子
宋阮家就他和奶奶姜德烨两口人。
七岁那年,北方某个县遭遇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涝灾害,他爹妈一个消防员一个医生,在前线抗洪救灾的过程里不幸牺牲,队伍途经下庄河,救出一批小孩,突遇大雨急流,躲避不及被冲走。
七岁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