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2 / 3)
赵萍安道:“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这事就由我来吧,就当是去为我爹爹还有爷爷讨个公道。”
杨水起写的这篇诉状果真马上传播开来,
她言辞激烈恳切,字字句句丝毫不为强权所困,就几句话说出了天下人的心声。
天下之人不直陛下久矣……
他们早就对景晖帝有所微言,可是从前他们说不出口,即便是说也不知道是该如何去说。
有人帮他们说出来了,有人去帮他们说出来了这句话。
诉状不只是百姓之中散播,不过三日,就连带着京城的达官显贵也马上知道了这纸诉状。
又不过几日,马上就传到了当事人景晖帝的耳中。
诉状正文并无人能见,他们也都是口口相传,而后被人誊写下来,写下来之后,又再传出去。
从前没有人敢去说这样的话,这篇诉状来得突然,而且是在景晖帝在高度恐慌之中,竟传出了这样的话,让他精神几乎有些崩溃涣散。
陈朝在一旁拿着纸,念着诉状的内容。
“谓长生可得,而弃民于不顾……”
“不知陛下敢认太上乎?”
“天下人不直陛下久矣。”
一句一句的话砸进了景晖帝的耳中,陈朝越是念,额上冷汗冒得便越是厉害,到了最后,就连拿着纸张的手都在止不住颤动。
他悄悄地觑景晖帝的神色,只见他已经被气得止不住发抖,牙关紧咬,脸部肌肉都在震颤。
他一把掀翻了桌子,怒吼道:“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风从殿外吹进,他的道袍和白须随着风晃荡。
他若一头年老无力的雄狮,发出了最后的嘶吼。
他要他们通通去死,他要他们通通去死!
谁都不肯叫他安生,一个两个,谁都不肯叫他安生!
景晖帝走下了高台,险些踉跄摔倒,好在陈朝赶紧奔上前扶住了他。
景晖帝扯着陈朝的衣领,目眦尽裂,他道:“找,叫锦衣卫的人去找,给朕去找找看,究竟是哪个,哪个无父无君的人说了这样的话来!”
他是他的君父,他怎么敢去说这样的话?他怎么敢去说这样的话来!他要抓到他,他要将他千刀万剐。
景晖帝受不住这打击,脑中已经开始晕眩,一直不断地回想着那句,“天下人不直陛下久矣”。
竟被气得猛吐了口血,他不管不顾,拂袖擦去,可眼中生生流出了泪来,他还扯着陈朝不断道:“有人要害朕,是不是杨奕,是不是他想要去报复朕!……”
景晖帝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哭,他当上皇帝之后,从来没有这般失态过,他擦了把眼泪鼻涕,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又问陈朝道:“你说会不会是皇太子,他是不是已经等不及?!”
陈朝大惊,百思不得其解,这景晖帝,怎么就疑心到了朱澄头上去。
莫不是真疯了?
陈朝道:“皇上何出此言啊!”
景晖帝道:“别以为朕不知道,别以为朕是傻子,近些时日,宋河往他哪里跑,萧正也往他那里跑,萧正还为了他,为了他敢去同朕做对!怎么?朕还没死呢,一个两个就当朕已经死透了呢。”
陈朝道:“皇上呐,萧阁老那事,是因为先前我们带着人查了他们家,他心里头不爽利才闹了脾气,这事同殿下沾不了干系啊。”
谁知道景晖帝闻此,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叫生气,他失望地看着陈朝道:“好好好,现下就是连你也在为他说话是吗?”
他们越是替他说话,景晖帝的疑心便更重,他的大太监,跟了他几十年的心腹,竟也要去为朱澄说话。
陈朝知道,景晖帝现下已经彻底到了草木皆兵的状态,谁说什么都不好使,越说,他越气,到时候说多错多,还要惹得引火烧身的下场。
他识趣地没有再提朱澄,只是道:“我现在就马上去查,这诉状究竟是出自谁手。”
说罢,便在景晖帝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退了出去,留他一人在殿内生闷气。
出门之后,陈朝去让人唤来了汪禹,彼时汪禹正在往旁的锦衣卫口中打听杨水起下落一事。
他问道:“先前不是听说沉章他们被派去寻杨水起了吗?现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回来?”
沉章官居千户,算起来比汪禹还要高上一阶,这回便是他带了十余人去寻的杨水起。
旁的那人听到汪禹问话,只道:“谁晓得呢,老祖宗那头都快叫急死了,平日里头他最是稳重的,也不至于说这么些时日也不曾传信,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出事?能出什么事情。
汪禹闻此,心下不由一跳,但面上却看不出什么不对劲来。
但还不不待两人多说些什么,就听得外面有人来喊汪禹,说是陈朝有事寻他。
汪禹也没能再继续在这件事情上面打听下去,转身出了门。
被人带去了一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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