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2 / 3)
家有了什么不愉之事,又同他何干。
同他一个杨党的人有什么必要的干系吗?
看他们的笑话来的?
若真是如此……朱澄面色难看,刚想质问,就听得了宋河先道:“殿下莫急,我今日是真有掏心窝子话同殿下说。”
朱澄闻此,扬了扬眉,问道:“说便是了。”
宋河起身,拱手道:“早就闻说殿下神人之姿,机巧如神,长商敬仰不已,只是从前首辅大人在,却时常不让我们叨扰殿下,否则长商定早早上门拜访。”
言下之意,他心属皇太子,但迫于杨奕淫威,而不得已同他们作对。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宋河可不想得罪了这位未来的君王,景晖帝身子不行,他得在他崩逝之前,早早就给自己找好了下家。
反正杨奕又不在,谁能管他怎么说。
为官三思嘛,现下情形这样危急,若待将来朱澄上位,保不齐就要将他清算。
闻此,朱澄算是彻底明白了他今日的来意。
原是投诚。
现下杨奕走了,杨党唯宋河一人独大,现下杨党,俨然改成了宋党。但即便如此,面对他的投诚,朱澄却表现不出来多么喜欢。
他需要的是一个直臣,能臣,可不是像宋河这样有污名的奸臣,那样会连带着将来,他在史书之中也被那些个文官批判。
和奸臣为伍,可是会将他的名声一起也带臭。
朱澄虽对他拍的马屁颇为受用,却还是皮笑肉不笑道:“是吗,碍于首辅胁迫?可现下首辅尚在,宋阁老来东宫,不大合适吧。况又说了,从前宋大人还拿了不少我底下的人吧?现下说这话……我如何去信啊。”
他做的事情和杨奕差多少?凭什么又以为他看得上他?
宋河今日势必要投向朱澄,闻此却也不气馁,只是慢慢道:“难道殿下不觉得,萧家现下,恃宠而骄了些吗。”
恃宠而骄。
今日朱澄正有此想法,又被宋河直接挑明,一时之间没了话语。
“萧家的人都生了眼高于顶的性子,尤其是萧吟,年纪轻轻,恃才傲物,仗着自己有几分才情,便谁也不放在眼里,他们也总是以为殿下非他们不可,今日这样的日子,殿下上他萧家的门,是给他们脸面,可他们却这样不识好歹,难道,这也是忠臣?这也是直臣?”
这番话往朱澄的心坎子上戳去。
对,他们是忠臣吗?
忠君之人,能做这样的事吗?
宋河见他面
色松动,又紧接着道:“既殿下对我曾经做过的事情耿耿于怀,我亦是可以送些底下的官员给您赔罪,只要殿下愿信我,我有的是法子给殿下表达我的决心。”
朱澄转过头去看向了李春阳,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朱澄道:“好,既阁老如此说了,我便信了阁老的话,将来阁老如何待孤,孤便如何待阁老。”
宋河达成了目的,也心满意足离去,走前给朱澄留下了句话,“定不会叫殿下失望。”
宋河走后,李春阳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她有些担忧道:“殿下当真信他吗。”
朱澄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不可信的?鸟则良木而栖,他是个聪明人,知晓将来只有孤能庇佑他。”
李春阳道:“那萧家可怎么办呢,萧正从前没少同杨奕、宋河吵架扯皮,若宋河投奔于你,萧正如何依。”
朱澄道:“我是想要他们的,可现下你也看到了,他们萧家的人一个两个,可曾将我放在眼里?既有宋河投奔……萧家,弃了也罢。到时候待孤即位,还不是要跪在孤的脚下俯首称臣。”
尤其是萧吟,饶是再能耐,将来还不是要跪倒在他的脚边?
如此想着,朱澄忽起了身,他道:“进宫,明日我便要进宫。”
李春阳有些不明所以道:“进宫做什么?”
“怎么,你妹妹在萧家落了水,你就这样忍了?”
看着朱澄眼中透露出来些许算计的精光,李春阳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道:“殿下是要借此控告萧家?”
“没错。”他又道:“传出消息,就说你妹妹,落水回来之后,便高烧不停,一直不省人事。”
李春阳也没有想到朱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明明方才回来路上说不要撕破脸皮的是他,现下放出假消息,要进宫参他们的,也是他。
什么话都叫他说了,什么事都叫他做了。
但李春阳自然乐见其成,方才在萧家受的气,正愁着没地方出呢。
翌日,朱澄很快就去了西苑,陈朝见人来了,便将他引去了仁寿宫内。
景晖帝正盘腿坐在榻上阖眼打坐,口中又不知再念着什么道文。
朱澄一时之间也不敢去打搅,便是连行礼请安的话也不敢多说,就那样安静地缩在了一边。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景晖帝敲了一声钟罄,昭示着打坐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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