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3)
分忧啊。”
杨奕听明白了陈朝的话里之音,说景晖帝有忧,那还能是什么忧,只能近来宋河带着杨党,吵着要修官道一事。
几人已经边说话边往里头走去了,杨风生同杨水起跟在他们二人身后。
杨奕道:“哎,这病了的几日,手底下的人不懂事,叫皇上烦心了啊。老祖宗只管放心,长商这人,也是没有私心啊,只是想着官道修起来,总归是方便朝廷办事,只是他也没能看清现下形式,不知道北疆那边打着仗呢,这才犯了蠢!放心,现下我已经敲打他一番了,皇上那边放心便是了。”
还说没有私心,分明满是私心。
陈朝何尝不知,但都听杨奕说不用操心此事了,那想来也提点过宋河那边了,他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了。
杨奕借机问道:“皇上今日怎突然喊我们进宫来了?小孩子家的不懂事,就怕冲撞了龙体。”
景晖帝这么些年来,就是连大臣都不愿意见,连皇太子朱澄一年都头也见不到几回他这爹,这回他怎想的来把他们一家人喊宫里来了。
这就是连杨奕也有些摸不透景晖帝在想些什么了。
陈朝对他露了些底,他道:“神前拈过戏了,皇上这会已经听着了呢,萧大人和萧家的那位二公子也叫皇上喊了过来呢,这会子也在里头陪着呢。”
萧正、萧吟也在?
不只是杨奕,杨风生和杨水起也意识到了些许不对劲。
他想干什么?
杨奕去看杨水起,心中便已经知道今日景晖帝喊他们来,多半和她前些日子一直追着萧吟闹腾有关。
但也好在有了陈朝的这个提醒,让人也提前能有了心理准备。
这事挨不到陈朝身上,他提醒了这些,已经是仁至义尽,没再多说,便带着人去了戏台子那处。
清风抚面,水波荡漾,戏台子依水而建,戏班子咿咿呀呀的声音随风拂来。
景晖帝四旬年岁,蓄着一络长长的白须,身着一袭青蓝宽大道袍,因为丹药吃得多了,眼底浮现一片青黑不散,此刻正微眯着眼看着戏台的方向。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每日里在佛殿上烧香换水,见几个子弟们游戏在山门下。他把眼儿瞧着咱,咱把眼儿觑着他……”
台上唱着的戏是时下流行的《孽海记》。
而萧正与萧吟则的坐在景晖帝的身侧。
杨奕带着兄妹二人,上前给景晖帝行了个礼。
景晖帝睁眼,看向了杨奕,他面上无甚神情,叫人看不出情绪,道:“锦辞可终养好了伤,你不在的时候,他们给朕写的青词,真真是不及你写的一分。”
锦辞是杨奕的字,穷人家的孩子没有取字的习惯,更没有什么世家大族才有的及冠礼,但是杨奕的兄长杨平是读过书的人,在杨奕二十生辰那日,以兄长的身份给杨奕取了个字,锦辞。这字取得不正式,甚至知道的人都不多,即便是取了这个字,而所有的人也始终喊他为“小奕”。
但自从杨奕进京科举之后,就将锦辞二字,作为了自己正儿八经的字。
而景晖帝口中的青词,也有说法。
杨奕之所以能在短短二十年,就做到了首辅的位置,也离不开他青词写得好。景晖帝修道,而青词则为道教举行斋醮仪式时献给天界神明的章表奏文,以极其华丽的文笔表达出皇帝对天帝的敬意和求仙的诚意。
杨奕的文采了得,青词写得更是数一数二,也是因此而得了景晖帝的青眼。
这个皇帝说来也有趣至极,修道修昏了头,甚至自己给自
己弄了个封号,自号为玉宇高澄统风火元精妙二飞--紫微真君。
这不是昏头是什么,好好的皇帝不当,整日想着去成仙。
杨奕客气道:“皇上抬举臣啊。”
景晖帝没再说下去,两人这样也算是寒暄完了,说完了杨奕,景晖帝看向了他身后跟着的杨水起,而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道:“一晃眼的功夫,这孩子如今生得这样水灵了啊,从前跟在子陵的屁股后面,还没这么大吧。”
景晖帝话毕,气氛都微妙了几分。
尤其是萧正,如隔靴搔痒,只觉浑身刺挠得很。景晖帝要同杨家人叙旧,喊他们来作甚?自从那日杨水起在萧家大闹了一场,好不容易肯消停下去,萧正也就没再去因陈锦梨挨了打而又去同他们掰扯。
现下景晖帝莫名其妙喊他们来西苑听戏,听他和杨家人叙旧,又是为了什么。
君心难测,景晖帝尤是。
这么些年来,他就蜗居在西苑里头,看着底下的人争来争去,心思如何是常人能揣摩得明白。
相比于萧正的坐立难安,萧吟面上就没有一丝表情,眼睛正视着戏台,像是听不到这处的谈话一样。
只他放在腿上的手,拢紧的指尖微微泛白。
萧正去瞥萧吟的表情,见他无甚情绪才放下了心来。
那边,杨水起见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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