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我对吗。”
陈锦梨跟在他的身后,没有狡辩,应声道:“我只是看表哥和杨小姐说不清,姨母并未找过,我确实撒谎了。”
陈锦梨垂着头,本来以为萧吟又要说出什么责难的话来,然而等了许久,却并未曾听到他开口。
她试探性地开口道:“先前,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杨小姐,是我的错,我只是……”
只是不想要看到了杨水起在他身边晃,只是……只是不喜欢她。
“你已经说过很多次‘知错’,可是你的行为举止,却从来没有认下。”萧吟淡声道:“表妹,她对我如何,是她的事,也是我的事,可独独不是你的事。”
萧吟忽地顿了步,转过身去,一双如黑玉的眼睛正盯着陈锦梨看。
他问道:“你难道不能明白吗?”
不能明白吗……
她怎么明白。
萧吟此话,是想要彻底和她划清干系吗?
陈锦梨岂能甘心,但她不能再惹得萧吟不快了,事不过三,若她再来一次,恐怕萧吟,彻底不再理会她了。
她强压下了心头的不甘,笑着道:“表哥说的,我自然懂,表妹不敢奢求些什么,从前是叫鬼迷了心窍,可是往后,再也不会了,我对天起誓……”
“不必。”她还未曾立誓,就叫萧吟打断,“既你当真认错,我又何故咄咄逼人。”
因她先前之行径,她的话在萧吟这处已经不再可信。
她心不诚,起了毒誓又有何用。
萧吟末了只留下一句,“表妹还请知道,你若知错就改,我自当你作亲妹,可你若再做谎,这些年你我之间的情谊,也只能作罢。”
萧吟话毕,便大步离开,只留下了愣在原地的陈锦梨。
亲妹?作罢?
萧吟的话若针一样刺在了她的心口。
他将她当作妹妹,可她如何能够甘心!
不……她才不要当他的妹妹。
都是因为杨水起,若杨水起不出来,便什么事也没有了。
陈锦梨只想要将错全都推到杨水起身上,好像只要没了她,便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两人很快就到了京城南地,杨水起所说的游湖之地。
京城里头的贵人们平素都有不少消遣的玩样,游船、打马球、赏花宴、诗会等等不知凡几,马球赛倒也还好,不用怎么拘着人了,但凡是赏花宴、诗会那些的,只恨不得一举一动将你框死了。
杨水起也不是个喜静的性子,除非是不得已,也不会参加这种活动。
这回她本是想同萧吟一起游湖,便叫人包了条船下来,本想着是和萧吟一起,再无趣的事情,她也能忍了,谁晓得到了最后竟跟了杜衡来。
光是如此想着,她又开始觉着浑身不自在。
“杨水起,你这船是要去给人办丧事吗?”杜衡仰靠在船椅背上缓缓开口。
杨水起:???
见她一脸莫名地看着自己,杜衡开口解释,“谁家好人把这个船弄得像是灵船一样?帘子是白的,船艄上挂白帆,就连桌上也放一束白玉兰,你脑子有坑是不是,萧吟爱穿白衣,你也上赶给他办丧事不成?”
萧吟爱穿白衣,杨水起自理所应当以为他喜白,况又说,如兰君子,像萧吟这样文质彬彬,儒雅风流的君子,喜白也没什么不对。怎么到了杜衡这张嘴巴里头就成了发丧了??
这人,这嘴,能安然无恙至今,也是多亏了
他的家世。
杨水起美目圆瞪,警告道:“你再敢胡说八道,我要把你丢下去了。”
杜衡满不在意地顶嘴道:“成,一句都说不得。”
杨水起也不想再和他多做纠缠,不耐烦道:“行了,你我已经来了,快些同我说,是如何知晓?”
杜衡淡淡道: “急什么,船都没走就开始急,急死你好去投胎。”
在碰见杜衡之前,杨水去也从来不知道有人说话能如此难听。
这人,同他说话也只能叫自己气生气死,杨水起不欲再争,瞥了头去不再说话。
与此同时,在另一艘船上,正有一人盯着此处。
此人衣着华贵,身着赤色盘领窄袖服,头戴乌纱翼善冠,此等着装,唯皇太子朱澄能穿。
朱澄二三年岁,体格不太健硕,有些许瘦弱,下巴处已经蓄上了一小撮胡须,眼角稍稍向上吊起,看着些许犀利。
坐在朱澄对面的萧煦,也同他一样,此刻正往杨水起与杜衡的方向看去。
朱澄今日邀萧煦出来,本有事相商,结果好巧不巧,就撞见了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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