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节(2 / 3)
和那么多百姓进宫,我还以为,你多少对这位下属,心中存些怜惜呢。”
“怜惜自然有,”谢恒垂眸解释,更清楚李宗意图几分,他现下还在试探洛婉清与他的深浅,于是他继续道:“她家乃冤案,又是我一手培养,能保自然想保。但大局当前,孰轻孰重,微臣分得清楚。如今南衙十六卫统帅人选尚未选出,陛下应当明白微臣心意。”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说明了他的私心,不将话说得太满让李宗怀疑,又澄清洛婉清告状那日,他之所以带人上殿,更重要的是逼郑璧奎交出南衙十六卫,重在李宗。
李宗终于放心下来,想了想洛婉清,颇有些遗憾:“可惜了,这样的身手。”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谢恒,笑着打趣:“还这么漂亮。”
谢恒没有回应李宗玩笑,李宗见他不应,便点头道:“行吧,知你不喜欢说这些。杨淳,取圣旨来,”李宗抬手,“朕盖印宣读,对外就说……”
李宗看了一眼谢恒,随后道:“谢司主在监察司内,与洛婉清日久生情,两情相悦,今日在宫中跪求赐婚,朕念及谢司主过往功绩,特此应允。”
谢恒跪在宫中求赐婚的消息传到李归玉耳里时,这时李归玉正在府中挑选喜字窗花。
中书省的圣旨已经草拟,门下省正在审核,礼部也已经开始安排,一切准备就绪,他只等最后,赐婚圣旨一到,便等待吉日迎娶。
他与洛婉清婚事,几乎算得上板上钉钉,一想到洛婉清穿着嫁衣进入广安王府,李归玉心跳不自觉就快了几分。
虽然他清楚知道,这些不过是他强求得来的结果,但是就像服用五石散后产生的虚假愉悦一样,这也是他如今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他温柔拂过两个不一样喜字的窗花,认真观察着它们的异同,头一次觉得这些物件格外有趣,需要慎重对待。
旁边张伯有些担心看着他,不由得道:“殿下,郑璧奎那边又来信了,想单独约见您。”
“让他好好守着他爹,少来找我。”李归玉拿起一张圆形窗花,同旁边慢悠悠道,“我们说好的,我将柳惜娘困在府中,他们既往不咎,当年旧事,我也会烂死在肚子里。”
“但郑大公子说他不放心,过去他不知道柳惜娘是洛婉清,如今知道了,两家血仇,柳惜娘武艺太高,她活着一日,他爹难以安眠一日。”张伯在旁边冷静道,“郑大公子说,得废了柳惜娘的武艺,他才安心。”
“这是他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李归玉径直开口,张伯脸色微变,瞬间跪了下去,急道:“殿下,这个女子心思叵测,她若留在您身边,实在太过危险,老奴也是为殿下着想……”
“殿下。”
话没说完,青竹从门外急急入内,行了个礼后,便立刻道:“殿下,卑职听闻谢恒入宫请婚,已经在宫内跪了一个时辰,中书省那边已经拟旨准备赐婚……”
“他请婚与我何干?”李归玉有些听不明白,将圆形窗花交给一旁侍女,漫不经心道,“选这个吧。”
“殿下,”青竹沉声,“他求的是洛小姐。”
听到这话,李归玉动作一顿,他不可置信看向青竹:“你再说一遍,他求的是谁?”
“是王妃。”青竹明白李归玉的心思,立刻道,“洛氏,洛婉清。”
李归玉神色骤冷,他将目光挪到张伯身上,似是明白什么。
宫里的消息都是张伯在盯,可谢恒已经跪了一个时辰,张伯都没告诉他。
李归玉心上又慌又怒,他盯着张伯,过了许久后,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竭力克制着情绪道:“张伯,消息你知道吗?”
“殿下……”张伯惶恐道,“卑职也是为殿下着想……”
“闭嘴!”
李归玉怒喝出声,他深吸一口气,捏着拳头,试图理清事情关系。
谢恒不可能突然就要求亲,他这样的人,冷心冷情大半生怎么可能为了洛婉清求亲,就算是为了保住监察司的好苗子也不至于……
“中书省的拟旨的消息什么时候传来的?在谢恒跪之前,还是跪之后?”
李归玉看向张伯,张伯不敢再瞒,他清楚知道,他若敢再多瞒一个字,今日必死无疑。
他克制着自己在李归玉冷视下的颤抖,勉力回答道:“在谢恒跪之前,御书房便传消息到中书省拟旨。”
在谢恒跪之前,也就是意味着,这不是谢恒的意思,是李宗的意思。
如果不是谢恒的意思……
还有转机,只要不是谢恒一定要娶,那就还有转机!
李归玉反应过来,转身狂奔往外。
他穿过挂满了红绸的长廊,穿过挂着红灯笼的月拱门,穿过木质大门,翻身上马,一路纵过长街,赶向宫门。
他一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等冲进宫中时,正是日暮黄昏,他逆着台阶狂奔而上,刚好遇见谢恒握着圣旨从宫中出来,两人在台阶上一对视,李归玉目光落到他的圣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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