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节(2 / 3)
洛婉清不由得开口:“你知道我骗你?”
“猜得出来。”谢恒颔首,随后笑着提醒,“你连你爹杀江枫晚都会错愕震惊,想要挖个底朝天,但是在我对你提及说相思子告诉你把你爹从风雨阁保出来时,你却毫无反应。”
以他的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出来她早已知道?
“你不怪我?”
洛婉清忍不住出声,谢恒想想,缓声道:“我自会在意,因我希望你多爱我一些,多信我一点。可我又会想,世间诸多磋磨,你多警戒一些,于你是好事。”
说着,谢恒垂眸看向信封,鼓励道:“打开吧。”
洛婉清静静看着他,她第一次这么清晰感知到,这一路,谢恒始终在她身后。
他永远像她扬名东都那夜一样,悄无声息跟随着她,陪伴她成长,等待她回头。
他不计较她的欺骗,忍耐她与李归玉的纠葛,于暗夜遥望她的背影,在月老庙偷偷卷起她与江少言的名字。
他的爱是带她涅槃重生,送她登天路,看她踏青云台,成为翱翔天空的雄鹰,振翅高飞。
“怎么了?”
谢恒见她不动,不由得轻声开口。
洛婉清垂下眼眸,压下心绪,轻声道:“无事。”
说着,她往旁边挪了挪,哑声道:“你坐我旁边来。”
谢恒得话,掌灯坐到她边上,灯光落在信封,谢恒平静道:“惜娘,我为你执灯。”
洛婉清应了一声,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信封。
薄薄纸页,却写了好几章,洛婉清郑重打开,谢恒将灯光调整了角度,挪在信上。
入目就是洛曲舒的字迹,从笔迹上看,相比他平日的字,这些字笔墨更深,似乎每一笔都深思熟虑,更为艰难,洛婉清扫过那一个又一个字,开篇最上方,便见上面写着:
“清清吾儿,见信安康。
今夜夜雨,扬州肃凉,笔冷墨干,此信难书。然念想或有一日,吾儿能寻得他路,成一方英豪,故又写此书。若能见信,想必为父已魂归地狱,受今世因果,吾儿亦成人杰,有自保之力,为解吾儿心中疑惑,为父特意留此信以告身世过往,望儿详阅,乞以宽宥。
为父原名不知,出生不详,生来便已处于‘阁内’,以死士之术培养,薄情寡义,无喜无悲,犹擅远射杀人,八岁箭无虚发,九岁,由‘阁内’安排,送至王氏风雨阁中,取名洛霜叶。”
看到这里,洛婉清和谢恒不由得对视一眼。
一开始他们都以为“阁内”是指风雨阁,但现下来看,这个“阁内”明显是另一个组织。
洛婉清心上更为疑惑,不由得继续看下去。
“风雨阁与‘阁内’无异,为父早已习惯,然而却遇一友,此友乃罪臣之后,天资绝佳,取名江枫晚,枫晚待人以诚,经年累月,生死相交,为父为其诚心所动,结拜为兄弟。之后,江兄行走江湖,成为一代剑圣,为父于风雨阁执行任务,于江湖化身商户之子,游侠行走四方。”
“及弱冠,为遮掩身份,按风雨阁要求,寻一女子结亲,以安崔氏之心,便于进入崔氏。按理应与风雨阁女探成婚,然阁内担心为父与风雨阁交往太密,要求另寻女子。为父虽忠心于阁内,亦憎棋子之身,恰逢此时因伤势偶遇你母亲,便因一己之私,将你母亲卷入纷争。”
“为父生性狡诈薄凉,本只是寻一女子遮掩身份,不想泽兰至纯至善,日久天长,竟令为父开始心生爱悔,但为父或因不愿面对,尚未觉察心意,直至你出生。”
“你出生时,为父便觉你根骨普通,但筋脉超乎常人宽广柔韧,依照阁内规矩,我等奴仆生下子嗣,三岁时阁内将来一观,若有天赋者,将由阁内带走。尚春天生难以习武,你却不同,为父怀抱幼子,意识到你或许会被他们带走之时,第一次生出背离阁内念头。也终于明白,吾之于泽兰与你兄妹二人,绝非虚情。然而为父无路可退,只能为家人一搏。”
“为遮掩你天赋,为父寻医问药,偶遇阁内同样困于此事同僚张秋之,结为好友,张秋之乃吾之下属,他寻得药物可控制你筋脉生长,骗过阁内观测之人。”
“然为父始终忐忑,不敢让你与尚春习武,但你自幼展露天赋非常,心性坚韧,悟性绝佳,于武学之道常举一反三,令为父心中惶恐不安,只能在每次你展露锋芒时,刻意打压搅局,让你随你母亲学医,同时寻求彻底离开阁内之机。”
“为脱离阁内,为父寻求诸法,阁内之强大,非为父一人所能倾覆,只能求立功恩赦。昌顺八年,为父得到王氏密令,随同崔家主一同护送三殿下出发,与北戎议和。王氏许诺,为父只要完成任务,可脱离风雨阁,得到密令之时,为父便知是绝佳机会,立刻告知阁内。”
“而后为父随家主北去,那时候,为父以为,待吾归来之时,当是自由之身。”
看到这里,洛婉清心上一颤,她想起那年他离开东都前,的确很高兴。
她娘带着哥哥和她愁眉不展,担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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