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3)
洛家判决已下,老爷被判死罪,其余家眷流放,公子如今唯一能为小姐做的,就是多给小姐几个选择。这一瓶是剧毒,见血封喉,没有任何痛苦。”
和梦境中一模一样的话出来,姚泽兰睁大了眼,洛婉清却慢慢冷静下来。
张伯又将匕首探了探,递到洛婉清面前,继续道:“又或者是选这一把匕首,削铁如泥,小姐拿着,可作防身。”
洛婉清没说话,她静静看着这两样东西,只觉世事荒谬。
姚泽兰反应过来,着急开口:“张伯,这是什么意思?少言是不管我们了吗?张伯,你让少言过来,洛家没做这些事,我们还有回转的余地!你让他过来……”
“小姐。”
张伯根本没有管姚泽兰,他看着一言不发、平静得近乎诡异的洛婉清,语重心长:“您别太过伤心,其实公子心里有你,他给你这些,也是为你好。他让我为您转达一句话……”
“在他心里,虽未与我成亲,但已经把我当作妻子。”
洛婉清径直出声,张伯一愣,随后就看面前这个清丽女子抬眼,眼里仿佛是压了火,咬牙一字一句询问:“边境长路漫漫,还望我替他守贞?”
“啊……对!”张伯震惊点头,疑惑开口,“您怎么知道?”
她怎么知道?
恐惧彻底淹没她,她终于觉得这不是梦了,她忍不住死死抓住袖子,克制住自己过于激烈的情绪。
那个梦里,她就是信了这句话,拿着那瓶毒药,走了千里的路,一生困死在岭南,用这条命等了他一辈子!
等到家破人亡,等到自己疾病缠身,像冤魂厉鬼留存于人间,日日夜夜在等他江少言不得好死的喜讯!
可她等不到。
她一生都没能等到,甚至没能离开岭南,再见他一眼。
“我要见他!”
恐惧和愤怒一起涌来,执念脱口而出。
张伯无奈一笑,试图继续敷衍她:“小姐,若是能来见您,公子就来了,只是他的确事务繁忙……”
话没说完,洛婉清骤然伸手,从张伯手中一把抢过匕首。
众人大惊,狱卒瞬间拔刀,只是还没来得及出声,就看洛婉清拔出匕首,却是抵在了自己脖子上,与周边人拉开距离,大喝出声:“让我见他!”
“小姐。”
看见她以命相逼,张伯却也不惧,仿佛是看一个孩子一般,无奈道:“你不要使性子了,把匕首放下。”
说着,张伯甚至将那瓶毒药往前推了一些,温和道:“您若要寻死,用这个,不疼。”
“你说这什么胡话!”
听得这话,姚泽兰反应过来,怒喝出声,随后转头看着洛婉清,小心翼翼道:“婉清,你不要冲动,一个男人而已,你还有爹娘,别做傻事。把匕首给我。”
“你去告诉他——”
洛婉清没有理会姚泽兰,盯着神色淡定得张伯,咬牙开口:“他江少言,五年前为我洛氏所救,我洛氏将其视为半子,从不曾有半点怠慢,我与他乃媒妁之言定下的未婚夫妻,如今我洛家判决未下,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都应来见我。若他不来,我便当他移情别恋,心中有愧,无颜面见我。我今日便自戕在此,以告他寡廉鲜耻,忘恩负义,今日在场数百来人皆可见证,”说着,洛婉清骤然提声,“日后庙堂青史,他江少言都沾着我洛婉清的血,休想干干净净!”
听到这话,张伯面色巨变。
其他人听不明白,他却是清楚知道。
若江少言是个普通人,洛婉清这番话自然没什么分量。甚至可以说,没有什么逻辑。
可偏生,江少言是皇子。
现下这件事已经送往东都,江南高层许多官员都已知晓,说江少言见不到洛婉清,怎么都说不过去。而且现下江少言与郑璧月的确又已经见了面,日后或许还会成婚,洛婉清今日若是因为见不到江少言死在这里,日后这必定是政敌疯狂攻击江、郑两家的巨大污点。
毕竟洛家有恩于他,这一点确凿无疑,就连圣上都已经知晓。
张伯稍微一想,便知道这事儿他拿不了主意,忙道:“小姐稍安勿躁,我这就去找公子问问,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让公子进来见您。”
这话开口,洛婉清心中一沉,便知自己拿着梦里的信息赌对了。
“我只给半个时辰。”
洛婉清微微抬头,刀刃一抵,鲜血就流了下来,张伯脸色微变,就听洛婉清压低了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警告:“半个时辰,他若不来,我必以命污他!”
张伯神色一震,他不可思议抬头,不明白一贯温和的洛婉清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咄咄逼人。
看着面前女子笃定中带了几分疯狂的神色,他咽了咽口水,好半天,才慌忙点头:“是,老奴这就去请公子。”
说着,张伯同旁边狱卒打了个招呼,急急转身离开。
等张伯一走,洛婉清松懈下来,姚泽兰赶忙上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