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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特在不计后果的情况下将石门破开后,他的眼睛根本无法去留心其它事情,他只能震惊地看着满面鲜血的萝妮尔。

她已经一动都不动了,面上的血还未凝固,她散开在石床上的头发已经被鲜血打湿,一些血顺着石面的弧度滴落着,发出对他来说异常残忍的轻微声响。

一些血还流到了她的锁骨处,他送给她的那颗红色的刚玉都快和血液的颜色融为一体了。

萝妮尔的许多指甲都已经断裂,指缝里还有她磨出来的已经干涸掉的血迹。

明明不久前她还在和他赌气,明明刚刚她怕得要死还要在斐萨面前端着公主的架子说话。

明明她今天才救了他。

这才多久没有见面?

他一路上都舍不得特别苛待的萝妮尔竟然变成了这副惨烈破碎的模样。

“萝妮尔……?”

贝特试着叫她,没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

他认知到她已经无法再和他说话了。

“塔埃尔,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情。”

“也是你不应该知道的秘密。”

斐萨的声音带着浓厚的警告意味,贝特才意识到这个房间的布置可能和某种邪恶的仪式有关。

而萝妮尔显而易见地,就是那个祭品。

贝特咬着牙,握着那一对匕首的手已经青筋暴起,他的额前的短发顺着他低头的动作遮掉了他一些在极度悲伤后仅剩的暴戾,他回给斐萨的则是:“她也不是你应该杀的人。”

“斐萨督军,部落的军情处有足够的理由介入你和术士勾结的事件里。”

“大酋长一向极度厌恶不择手段的术士。”

“而且弗尔格罗的公主在珀图恩死掉,我想这对于整个部落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贝特用他残存的理智,同样在威胁他。

但他现在更想做的是直接杀了斐萨,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宣泄的方式。

斐萨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贝特的话而有所松动,他依旧很沉稳地说道:“杀她并非我的本意,不过脆弱的人类能以最有价值的方式死去,这是她应该感到骄傲的荣耀。”

贝特闻言,开始衡量以自己目前身上的伤势,他能否做到干净地杀掉斐萨。

有实力差距,但还可以弥补。

他在匕首的刀刃上磕开了一管药剂的瓶盖,仰头喝了下去。

斐萨看着眼白开始充血的贝特,挑眉道:“我还以为你会再和我做一笔生意。”

“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一个人类想杀了我。”

“军情处都是你这种不理智的毛头小鬼吗?”

贝特冷哼了一声,他的声音都开始因为兴奋剂而有些艰涩,瞬时的力量充盈身体,血管的扩张让他听见了自己快速且急切的心跳声,贝特像是找回了一些以前只需要疯狂杀戮的感觉:“大酋长不会介意军情处杀了勾结术士的叛徒。”

斐萨现在没有他在战场上惯用的沉重战斧,就算是赤手空拳,他也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在面对这种看起来就不堪一击的混血面前全身而退。

更何况仪式已经完成。

玻瑟戈王子已经得到了这个人类公主身上来自埃奥隆的力量。

他的心愿和他的抱负都会实现的。

兽人总会因为决斗或者竞技而产生兴奋感,而且他的目的到现在已经达成了一半,再加上贝特正在挑衅他,嗜血和狂暴的本性让他想要杀掉眼前的贝特来让延续这种快感。

“我也正好想让你永远闭上那张讨厌的嘴。”

斐萨扯开嘴角笑着说道,他还磨了磨他腕部的尖刺护甲来发出一些刺耳的刮擦声,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像野兽一样粗喘,说明了他已经完全做好准备用他的力量捏碎眼前这个不识时务的混血。

贝特跳到石顶再向下俯冲,房间里的光影只晃动了一下,根本就看不清他行动的轨迹。

斐萨凭着他多年的战争经验,感受着狭小房间里空气微妙的浮动和流向,在贝特的刀刃落下的时候,用肘部的尖刺护甲防御住了他指向脖颈处的致命挥刺。

金属之间剧烈的撞击声震耳欲聋,贝特感到自己的手腕都有些发麻。

没关系,进攻的始终会是他,只能一直防守的斐萨总会有纰漏的时刻。

贝特一直都懂得如何抓住巧妙的时机一击致命。

面对谁都一样。

贝特身上的伤在他每一次用力挥刺时都会重新扯开,这种程度的疼痛感却让他麻木,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在想当时尖叫出声的萝妮尔会不会比他现在疼上千百倍。

“斐萨。”

再次防御住贝特攻势的斐萨却在这个时候在他的脑海里听见了对他的呼唤。

“是时候奉献你最后的忠诚了。”

斐萨的动作因此而顿了一顿。

而正在这时,贝特的刃尖上勾,从他的脖颈处直接穿刺,挑开了他的动脉,霎时的血全部喷溅到了贝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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