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叫你死,谁也不能让你死(2 / 3)
才那般随和。
赵靖脸变得快,齐瞻月连揣度都不敢,盯着那大案的一方桌角,颤颤巍巍。
“奴婢不懂前朝事,只认为,百姓也好,大臣也好,甚至……甚至……太……后娘娘也好,他们如何看都不重要……”
话语都在发抖。
“只看皇上愿不愿意宽恕裕王……”
她自认这话已在左右为难,答与不答皆是罪的限制下,极尽周全了。
可赵靖听完,先是认同,复而意识到,齐瞻月如何看出他想宽恕裕王?
再不讲理地深想,她齐瞻月看似不相干,可她是不是也想自己宽恕裕王?
是了。
她曾许给裕王为妾。
这个念头,顷刻间点燃了赵靖将要熄掉的不痛快,甚至愈演愈烈,转成了一股无名火。
他自己放不下陈年之事,却从这纷乱的思想斗争中,起了对齐瞻月的火气。
“胆大妄为,胡言乱语,自罚!”
明明是他迫她答的!!
齐瞻月肩头微颤,早知答与不答都是错,认命不敢怨怼,可赵靖让她自罚,怎么罚?她总不能自己打自己一顿板子吧。
而赵靖胡乱吐出那句话,他也没头绪,他好似有许多不开怀,不舒畅,千丝万缕中,有那么一丝与齐瞻月有关,他就一股脑将气都发到了她身上。
可是他没有罚她板子的习惯,一时自己也不知道如何罚,便将这难题直接囫囵甩给了齐瞻月。
齐瞻月并不惯自我菲薄,皇上是主子,要罚她,她领罚就是。
先恭敬跪下,估摸皇上那句话的怒气,这分量还不够,又想该再自罚些什么。
齐瞻月想到自己是说错了话,按宫规该掌嘴。
她抬起手,看着自己掌心细长的纹路,微楞了片刻,这种多少有些自甘下贱的感觉很不好受。
可皇上已吩咐,她早在思考间耗费了太多时间。
罢了,她是奴才。
齐瞻月不再犹豫,一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这声音在寂静的深夜十分突兀,赵靖本与自己置气,没正眼看她。
听着动静,称得上是被吓了一跳,蓦然转过头,就瞧见齐瞻月跪在桌旁,已扬起另一只手准备继续。
“齐瞻月!”
这一吼,连门外候着的于喜,都忍不住脖颈发凉。
齐瞻月被吼停了动作,眼睛瞪得老大,一时恐惧,又开始直视赵靖。
“你做什么!”
齐瞻月张了张嘴,断断续续吐了着话。
“奴……奴婢说错话了,领命自行掌……嘴。”
赵靖这些日子,为着裕王的事,本就有些偏头痛,听了齐瞻月一脸无辜说出这句话,眉心间的经脉都跳动得直抽抽,一路疼到后脑勺。
他快被她气死了。
“你放……”
他气急了,又想说那两个字,却看见,齐瞻月那半边脸藏在阴影中,已极快地起了红肿。
她是真下得去手啊!
他强压下自己的怒火,呵斥道。
“朕要你自罚,谁许你掌嘴的!”
越发不讲道理了,可他是皇帝,齐瞻月无法回答,略微低下了头,这一刻,她仿佛做什么都是错的。
被齐瞻月这么没章法的一折腾,一巴掌几乎是打醒了赵靖,把他从那困惑和自苦中拉了出来。
见她一脸惊惶忐忑,他闭了闭眼,没好气的说。
“朕罚你,何时罚过你打?”
这话是事实,顾忌着齐瞻月那副瘦弱的身子骨,他从来没让她挨过打,哪怕是两次上夜的大不敬都没让人打她。
齐瞻月听到这话,心微有触动,却更委屈,忙埋下身磕头。
“奴婢愚钝,辜负了皇上的照拂。”
有本事挑他气得头疼,姿态倒又恭顺得很,赵靖无可奈何。
“起来。”
刚还怒不可遏的皇帝眨眼换了语气,想起刚才让她自罚和一通吼,齐瞻月不敢动。
赵靖见她跪得更深了,心里居然起了从未有过的微痛。
心神恍惚,怅然间若有所失,他意识到,自己又让齐瞻月作了回“无辜”的人。
赵靖垂了眼睑,眼中情绪晦暗不明。
他再一次舒缓了语气。
“起来吧,朕不罚你了。”
齐瞻月这才谢恩起身,低眉顺眼下,眼眶已全是湿润的潮气。
赵靖瞥见了,心又开始抽。
再一看,那脸颊上的红肿处已十分厉害,羸弱如她,也不知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赵靖不可察觉叹了口气,十分不自在。
“明日若还疼,自己去太医署领药,就说是朕的意思。”
“奴婢谢皇上恩典。”
了无情致,赵靖不会说话,虽能写“怜香惜玉”四个字,可他这样的人,品不出其中的柔软,连句宽慰话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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