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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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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汀来了兴趣:“叔,我哥小时候长啥样啊?”

“小时候啊,比现在话多点儿,但也没你能聊。”陈叔说着,沉重地摇摇头,“这孩子,命苦。”

江汀从没听过贺川去平安里之前的故事,听陈叔慢慢展开时,仿佛置身其中,跟着心都揪到了一起。

原来,当地的拆迁政策有两条可选,一个是在原区域内分跟原面积相当的房子;一个是按人口确定面积,去城里分安置房,差得多的部分就补贴安置款。贺川知道老家亲人都安土重迁,所以死活不愿意把宅基地拆干净去城里,但贺光算下来觉得去城里既能拿钱又能拿房,划算,于是瞒着一家人把安置合同给签了。

那块宅基地是贺川爷爷留给贺川他爸的,照理说怎么样都不可能由贺光去签字,但奈何贺川父母双亡,贺光就成了他血缘最近的亲人。

“当时贺光要把这儿的宅基地换了,去城里住安置房,还不肯带上小川。当时贺川父母的头七还没过完,他那么点大一小孩,在灵堂上拦着贺光,不让走。小孩跟贺光一大老爷们儿斗,哪斗得过?而且我们这种小地方,又不比城里规矩,贺光要真失了心占着房子,那这房子就是他的,谁也说不清。最后还是由贺光去了。”

江汀听得心脏一抽一抽的:“啊?那小川哥怎么办?”

陈叔正炒着菜,往里扔两勺盐,叹口气说:“这孩子倔啊,非说房子是自己爸妈留下来的念想,他得攥着。贺光本来都没打算带他去城里,他冲到大马路上拦人家汽车,车不停,他就站在车轱辘前面挡着,被撞到了还起来接着拦,后来连镇上的警察都惊动了,乌泱泱一帮人围在路上,问怎么回事。

“贺光也要点脸,毕竟在场各位都沾亲带故的,就把这孩子带上了,说什么,‘替贺川收着产证,是怕他被人骗,想带他去城里读书’之类的。”陈叔说到这,已经不忍心再往下,无奈道,“希望他说话算话吧。”

江汀气得发抖,重重放下装菜的盘子,“他能算话就有鬼了!”

江汀怎么会忘记,贺川去平安里不到一年后就受到虐待,经常放学回家吃不到热饭,甚至还差点被送去福利院给没出生的孩子挪屋。

江汀越想越气,脸皱成一个小苦瓜。陈叔见了,安慰他说:“还好,现在小川全乎长大了。”

江汀瞥到墙上挂着的奖状跟照片,问:“这是他爸爸吗?”

“对,贺光他爸是我们这儿的老师,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回来教书来了,说这儿的孩子不能没书念。”陈叔说着动容极了,放下锅铲掩面,“多好的人呐,怎么就……”

江汀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问:“贺叔叔他们……怎么了?”

陈叔扶着灶台,缓缓坐下,叹息道:“出海,救人,淹死了。”

灶台的烟呛人得很,江汀端盘走出来时,眼圈都红了。

贺川晚饭点回来,看到他这副模样,不解道:“谁欺负你了。”

“没,做饭呛灰。”江汀揉揉眼,把老青花纹样的大盘放残缺的红木桌上。

贺川满脸不信:“你还会做饭了?”

江汀踹他,“吃你的吧!”

晚上贺川给江汀抹凉膏,特意拿根扁棍在抹,没用手碰,一抹完就让江汀赶紧把衣服穿上。

江汀没察觉到有什么异样,满脑子想的还是下午陈叔说的话。转头看看,贺川正给自己收拾行李。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要经历那些呢?

江汀想想都难受,开口邀请道:“哥,今天咱俩一屋睡呗?”

贺川一愣,随后皱起眉,“少事儿。”

“不是,你就……过来呗……”江汀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提议不合理,声音越来越小,解释道,“我就是想给你贴一贴。”

贺川一头雾水:“什么乱七八糟的。睡你的觉。”

能被三言两语劝退就不叫江大胆了,入夜后,他偷偷溜到贺川的屋子,钻进被子里。

贺川的肌肉明显绷紧了,连声音都是哑的:“你干什么。”

“不干嘛,就贴一下。”江汀轻轻掀起贺川的衣服,用自己的手臂紧贴着他腰,还到处蹭着,“我知道你喜欢被我贴着的。”

贺川的呼吸越来越沉,心跳也快到吓人。就在他准备把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拎走时,江汀忽然拍拍他的背,像哄小孩入睡那样轻轻哄道:“小川哥,辛苦啦。”

少年人的动作清澈而坦荡,不带一丝清色意味,以至于贺川对自己过激的反应非常内疚,只好随他去,不再做此地无银的反抗。

江汀就这么抱着贺川,渐渐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汀就醒了。

来茗村这么些天,这是他头一回比贺川起得还早,蹑手蹑脚地下床翻行李箱。

贺川睡眠浅,被他吵醒后不悦地问:“找啥?”

“我……”江汀根本不想承认,自己昨晚梦到他了,更不敢承认此刻的小小江发生了什么,“没、没找啥。”

贺川不信,坐起身,朝他扬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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