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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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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他自己也觉得好笑,“我、我居然算得上无罪之人……哈、咳咳、哈哈哈!”

“不同的神灵对罪名有不同的定义。”亚度尼斯说,“这把剑只斩亵神者。你既然不知道它归属于哪一个神,自然不可能亵神。”

失去了固定身体的长剑,又大笑了一阵,康斯坦丁没力气再站直身体,顺着墙面往下打了几次滑。

亚度尼斯拦腰抱住他。

康斯坦丁欣然接受了亚度尼斯的好意,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亚度尼斯的胸前,问他:“你到底有多少被神灵赐福的武器?”

亚度尼斯说:“不计其数。”

“我可以用吗?”康斯坦丁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

亚度尼斯的回答更加直接:“不用和我客气,随便拿。”

“真慷慨。”康斯坦丁挑高了眉梢,“因为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了?还是说你对谁都这样?”

亚度尼斯抚了抚他在流血的心脏,回答:“过去没有人能接近我到这个程度。”

他将康斯坦丁抱到椅子上放好,康斯坦丁往椅子里缩了缩,捂住还在剧痛中抽搐的胸膛——这种连绵不绝的疼痛感到底是伤口所致,还是感情作祟,他实在是难以分清。

亚度尼斯带着烈酒返回,酒杯中悬浮着一尊栩栩如生的人鱼冰像。他把杯子递给康斯坦丁,康斯坦丁猛地灌下了一大口。

“过去也有人爱你吗?”康斯坦丁问,“而且你还没讲完诺玛·贝克的许愿。她许愿了什么,连你也不能完成?”

亚度尼斯从康斯坦丁的杯子里喝了口酒。

康斯坦丁盯着他无波无澜的面孔看了几秒,受到惊吓般猛地灌了一大口酒:“这段过去让你伤心了。”

“嗯。”亚度尼斯说,“一共有三个人爱我。”

康斯坦丁震惊于“三”这个数字:“只有三个?我不信。”

“只有三个。”亚度尼斯说,“其他人以为他们爱我,其实他们是恐惧我,或者彻底疯了。”

“诺玛是其中之一?”

“诺玛是其中之一。”

“我猜还有一个倒霉鬼的故事很长,以后再听吧。”烈酒让康斯坦丁产生了温暖的错觉,他放松地舒展了一下身体,“说回诺玛的许愿。”

他对这些过去表现得很执着。

“一共有三个人爱我。情人的爱。”亚度尼斯说,“每一个都让我……”

悲伤。快乐。痛苦。快乐。迷惑。快乐。寒冷。快乐。空虚。快乐。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

绝望。

或者所有情绪全是假象。

“……感到很抱歉。”亚度尼斯说,“非常抱歉。”

绝望。

“你的表情和你口里的话完全是两回事。”康斯坦丁嘲笑道,“你现在满脸性冷淡,像是在说‘你是我所有炮友里技术最烂的那个’。”

绝望。

“诺玛向我求婚了。”亚度尼斯说,“她想要我们结婚后搬到郊区的房子,在院子里养花和搭秋千,为我生两个孩子,每天收拾收拾房间,照管小孩,为我准备三餐。我可以有情人,不过必须是她同意的对象,而且不可以带回家让两个孩子发现,马龙除外。”

康斯坦丁听呆了:“这有什么不能实现的?”

“这些描绘只是一个外壳,内核在于,她许愿的是美好幸福的普通生活,这一点我永远不能满足。”亚度尼斯说,“我只能拒绝她。”

绝望。

康斯坦丁想了想,忽地大为感慨:“我绝对是这三个人里要得最少的!”

“胡说,”亚度尼斯轻飘飘地反驳,“你最贪心。”

“你倒是说说我贪心在哪里。”

亚度尼斯拿起空酒杯走开,并不回答康斯坦丁。但闲极无聊的康斯坦丁怎么也不肯住嘴,喋喋不休地追问个不停。

“除非你把话说清楚否则我是不会闭嘴的,听到没,亚度尼斯,我现在是重伤患者,我有的是时间耗在这。你最好在我烦死你之前告诉我答案。”他说,痛快地喝着酒,“我知道你打定了主意什么都不说的时候我问不出来,但我分得清你是现在不想说还是完全不会说。说吧,亲爱的,说吧!”

“他们都不敢奢求太多。”亚度尼斯说,“而你想要我爱你。”

这句话击碎了康斯坦丁试图掩藏的一切秘密。

他沉默下来,就在亚度尼斯以为他会闭口不言的时候,康斯坦丁又一次展露出他惊人的、可怕的贪婪。

“你爱我吗?”他胆大包天地问,就好像前一阵子冷笑着说“你根本没有爱”的人不是他似的。

绝望。绝望。绝望。绝望。

亚度尼斯俯下身,给了他一个深吻。

第三种羞耻(13)

伯蒂站在山巅。

这当然是个概念上的虚指,没有别的情况能形容他此刻的状态。如果他不是身处于山巅,那这独属于高空的缺氧感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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