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扎营(1 / 3)
此刻的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两人慢慢往回走,帝诺问蓝岑之道:「你们在附近有住处还是据点吗?」
很多热带雨林有提供体验行程,旅客可以自己选择停留的天数,会有简易旅店、专人准备食物跟带路的地陪,既可以享受大自然的寧静又不用担心食宿问题。
「没有,我报名的只是四小时的迷你游览而已。」
帝诺挑了挑眉又问道:「那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他伸手扶了一下赤脚行走,几度欲打滑的蓝岑之。
这里离市区有一大段距离,至少就他所知,绝对不是走个几小时就能出去的路程。
「我是逃过来的,我觉得……」蓝岑之不知道帝诺到底是不是那个地陪的同伴,不过如果对方要杀死自己刚刚就杀了,不用特意救他,「我的地陪想杀我。」
帝诺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
两人已经回到沼泽的入口处,蓝岑之将脱下来的鞋子又穿回去,虽然湿湿滑滑的脚踩进鞋子很噁心,但总比赤脚奔跑来要好,在这短短的半天时间,他发现自己的适应能力无比良好。
活了22年没想过有一天可以忍受如此骯脏的自己。
「在旅程中,我因为尿急想上厕所,地陪便让我到一处山路边解决,我觉得有些彆扭思来想去后还是决定先忍一下,却没想到身后突然有一股风袭来,我转过身一看,便看到地陪手里拿着刀朝我衝过来,我吓死了连忙跳到旁边的山壁上,他则因煞车不及掉下山坡了。」蓝岑之缓慢地回想,心里头有些后怕,他低头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左手,眼神复杂。
裹在手上的布还是湿的,脏水混着血色一点一滴向下匯集,像从天空落下却不知归处的雨,四方奔逃。
方才还不觉得累,现在回到平稳的土地所有的疲惫与疼痛一齐涌上来,蓝岑之几乎站不稳。
他脚软了一下,最后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收拾着自己倒在地上的物品,应该是带不走了,里头绝大多数都是他为了这次的旅程新买的,花了不少钱,他一边爱怜地摸着自己的物品一边说道:「我看过那个山坡,不高,怕他追上来,所以慌不择路地跑了很久,最后跑到了这里,终于甩掉他。」
蓝岑之说到最后,对自己能平安度过这场追杀还是挺满意的,他得意地朝帝诺亮了亮自己的白牙。
可惜帝诺实事求是:「如果不是我刚好路过这里,你很难活着出来。」
……
蓝岑之的那点小得意像跳动的火苗被灭火器给蒙头扑灭,不留半点痕跡。
看在对方比自己能打、跟着大佬才可能走出雨林的份上,我忍!
帝诺这时也看到蓝岑之手上的伤,「应该是感染了,你今天又淋了雨,晚上如果发烧很危险。」
「不用担心,我有药。」蓝岑之将袋子里头的抗生素拿出来,就着水吃了两颗,发现帝诺一直在看着他,虽然有些不捨,但看在救命恩人的份上,他还是将水递了过去问道:「要吗?」
帝诺摇摇头:「不用。」
蓝岑之突然想到,他有消炎止痛药,他又问了帝诺要不要,对方还是拒绝后,也不再勉强。
帝诺看着天色问蓝岑之道:「休息好了吗?我们得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找好落脚的地方。」
「好了,我会全程乖乖听话,让我打柴、捉鱼什么都行,」蓝岑之站起身,拎好自己的塑胶袋行李,「求大佬带飞!」
帝诺走在前面的身影停顿了一下,转过头问道:「什么意思?」最后一句他没听懂。
蓝岑之才反应过来,帝诺虽然中文流畅,很多新用词他应该没机会接触到:「这是流行语,就是新人请老手帮忙,带着他度过难关的意思。」
帝诺同意地点点头:「只要你不添乱,我们两个活着出去不是问题。」
……
好喔!
脚伤对帝诺好像没有太大的影响,他奔跑时依旧健步如飞,蓝岑之几度跟不上,走了许久兰岑发现他们几乎都在相似之地来回转圈,应该是帝诺在评估哪里更适合落脚,蓝岑之如是想道。
后来他们发现了在两株巨大的榕树之间,有一节断掉的枯木横躺在树冠上,直径不小,离地约莫三米高的位置,爬上去休憩一晚,刚好可以摆脱地上大型动物在夜晚的侵扰,又能免去重新搭建住处的麻烦。
只要在上方放上一些挡风挡雨的树叶即可。
帝诺找到几株芭蕉树,他用藏在靴子里头的匕首将树木拦腰砍断,蓝岑之则负责将上方的芭蕉叶割下来。他的那把小瑞士刀,虽然小但在必要的时候还是能派上用场,他突然非常佩服自己将刀放进口袋的先见之明。
两人同心协力,不一会儿的时间就收集到了数量足够多的遮雨叶片,芭蕉树的树叶足够巨大,数量不用多便能满足需求。最重要的是树上还有香蕉,帝诺将其整串割下,那将会是他们今晚的重要粮食。
运输没想像中的麻烦。蓝岑之在帝诺的帮助下,先爬到树上准备接收材料,他们利用藤蔓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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